四、反击敌人的“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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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2月,秦禄廷从万县回到川鄂边区后,立即在蒲家地区召开各区委负责人会议,传达上级党组织的决定,贯彻上级党组织的指示,研究如何开展游击战。会议作出了5项决定:一是石柱县特支机关驻地由蒲家转移至丰都县五龙乡。二是按照建党原则,积极发展党员。在敌政权中发展党员,须报工委批准。三是在本年冬季到来前,把川鄂边区的游击战全面开展起来。四是在敌人的联合“清剿”中,要注意做好分散隐蔽、保存实力的工作,以防造成不应有的损失。五是建立健全蒲家区委,增补秦瑞光为组织委员,秦仕富为宣传委员,秦敏华为农运委员。
会后,各区委传达了这次会议精神,将工作重点逐步转移到准备开展武装斗争上来。
川东南岸工委驻地从蒲家转移至丰都五龙乡后坪。秦禄廷在转移前对蒲家地区的地下工作作了统一安排,要求蒲家区委进一步加强党的组织建设,充分发动群众,组织武装,使之成为联系南北两路的枢纽,成为开展游击战的迂回和增援基地。
川东南岸工委、石柱县特支机关迁至五龙后,派干部深入到石柱三星和丰都江池等地,筹划开展游击战。5月,秦禄廷安排石利边区委委员黎旭阳,回石利边区传达工委及石柱县特支关于积极开展游击战的指示,要求尽快把边区的游击战开展起来。
6月中旬,石柱县特支在五龙后坪召开军事会议,研究和部署下一步工作。各区委负责人余大河、胡朝聘、罗德顺、邵容光、郎中文等参加了会议。会议首先听取了石利万忠边区区委书记邵容光,关于在石利边揭开武装斗争序幕的情况及经验教训的汇报。接着,秦禄廷分析了川东南地区的敌我态势。他指出:鉴于我们活动地区靠近长江边,敌人容易调兵遣将,地方封建势力又较强大,这就给川鄂边区游击战的全面展开造成很大困难。上次石利万忠边区游击战的成功经验,给全面展开开创了先例,震慑了敌人。但是,由于准备工作做得不够,盲目性大,群众基础差,如果敌五县联防司令杨晤侬部来“清剿”,就无法坚持下去。因此,县特支认为:要把游击战全面开展起来,首先要有党的坚强领导,坚实的群众基础,较好的统战工作。游击战的中心任务,是夺取封建地主武装的枪支弹药,摧毁国民党在川鄂边区的地方政权,牵制敌人的力量,支援解放区战场。会议强调:各区游击武装必须在党的统一领导之下,互相配合,相继出击,声东击西,此伏彼起,使敌人首尾难顾,疲于奔命,从而将其各个击破。会议决定:凡通过斗争的考验,表现好的群众骨干,可以吸收入党。会议确定了下一步的工作重点:主要是建党,发动群众,搞好统战,积极准备全面开展反“围剿”的游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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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川鄂边区“三抗”斗争的掀起和反“围剿”斗争的即将展开,统战工作的重要性越来越明显。石柱县特支遵循“发展进步势力,争取中间势力,孤立顽固势力”的一贯方针和“不管他过去的政治态度如何,只要他现在与我们合作并忠实地替我们做事,我们就可以同他取得联系”的原则,充分利用各种社会关系和社会力量,全面加强统战和分化敌人的工作。
首先,决定做好丰都县观音、河面、长坡三乡联防主任、开明士绅张叔尧的转化工作。经县特支书记秦禄廷的一番教育,张叔尧答应从各方面支持地下党活动,并当即赠送冲锋枪2支,以表诚意。接着,白仲山受县特支指派,利用与国民党丰都县党部书记戴德辅的亲戚关系,做通戴德辅的转化工作。同时,丰石边区地下党负责人余大河携县特支密信前往丰都县政府,做通财政科长谭凯的思想转化工作,谭表示拥护共产党的主张,支持地下党的活动,并送给丰石边游击大队长短枪16支。为便于开展基层群众工作,石柱县特支指示五龙地下党组织作好各保保长的工作,使五龙9个保中有7个保的保长,与地下党组织建立了统战关系。
后坪军事会议结束后,石利万忠边区区委书记邵容光返回临溪,主持召开区委会议,传达石柱县特支指示,同时决定由区委委员黎旭阳抓统战工作。在地下党员陈子龙的协助下,黎旭阳做通了国民党石柱县第三区区长王家泰的常备自卫队队长陈树清的思想工作,陈树清表示不跟共产党作对。7月初,邵容光与陈子龙一道,亲赴古山坪陈树清家,经与陈面谈,坚定了陈与地下党合作的信心。已打入临溪乡任乡民代表主席的黎永定、副乡长黎克文,认真做好“两面政权”的革命工作,从而达到了孤立顽固分子、乡长谭炳麟的目的。同时,邵容光派钟光洪去做通李兴禄的统战工作。李兴禄在临溪一带行医行善,小有名气,深得广大穷人拥护。他利用乡民代表的合法身份,为革命做了很多工作,成功保护了地下党员向华凡、谢尚云、张廷臣、向华钢、秦本元、向中才、向中立、钟友田和地下群众冉崇荣、朱太林、杨良贵、李国良、李光清、张迋兴。期间,西界沱乡队副金绍凤经金玉凡做工作,也转为支持革命。与此同时,石南区委也进一步加强了统战工作,分别对三星的袍哥大爷秦文厚、都会乡乡长杨国章、三汇乡队副谭松传等人,进行革命思想教育,使他们趋向革命,拥护共产党的主张,为石南游击武装的建立提供了有利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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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使武装斗争尽快全面展开,有力打击敌人,1948年5月,石柱县特支按川东南岸工委的决策,在丰都县五龙乡范家院再次举办武工队骨干培训班,余大河、余宗堂、罗德顺、胡朝聘、张谦祥、马守兹、秦淑平(女)等10余人参加了培训。培训期间,秦禄廷、秦耀文、白仲山分别向大家讲授了《土地法大纲》《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游击战纲要》和64条行动口号。结合国内形势和本地实际,培训班反复学习了党关于在蒋管区开展农民武装斗争的重要指示。通过学习讨论,大家统一了认识,决定尽快把川鄂边区的游击战开展起来。
在培训武装斗争骨干力量的基础上,成立川鄂边游击总队,秦禄廷任总队长,唐虚谷任政委。根据川鄂边区游击武装力量活动区域,划分3个大队,两个独立中队,大队以下设中队、分队。石利万忠边区游击大队由邵容光、黎旭阳分别担任正、副政治指导员,黎万川任大队长;石南游击大队,由秦玥廷任政治指导员兼大队长,罗德顺任副大队长;丰石边游击大队,由余大河任政治指导员兼大队长,胡朝聘任副大队长;丰都蒲家独立中队,由秦仕富任中队长,秦光顺任副中队长;利川文斗独立中队,由区委书记郎中文兼任中队长。丰石边游击大队辖五龙、崇实等5个游击中队,共260余人,141支枪及火枪、刀矛等自制武器。第一中队中队长余大河(兼)、副中队长余宗堂,第二中队中队长马守兹,第三中队中队长张谦祥、副中队长向地朋,第四中队中队长李志彦、副中队长孙相传,第五中队中队长向明龙。
7月,石南区委书记秦玥廷在地处深山密林中的牛池孙中田家,举办了武工队骨干培训班,余飞、谭登忠、郎玉田、姚再福、杜德孝等40余人参加了培训。培训结束后,组建了石南游击大队,下辖5个中队,有队员500余人。大队长秦玥廷(兼),副大队长罗德顺(兼)。第一中队中队长谭仁附(后为郎玉田),第二中队中队长秦宗儒,第三中队中队长彭年贵,第四中队中队长杜德孝,第五中队中队长姚再福。
至7月底,石利万忠边区区委完成了游击队清理和武工组骨干培训工作。8月,区委按照石柱县特支指示,重组游击队伍。不久,石利万忠边区游击大队在庙坡成立。大队长黎万川,政治指导员邵容光,副政治指导员黎旭阳。大队下辖3个中队,有队员80多人,长短枪60多支。庙坡中队中队长江诗明,指导员黎旭阳,联络员幸正东:下辖3个分队,分队长黎克定、谭祥发、向光禄;陈冲坝中队中队长向华兴,指导员冉启华,联络员钟光洪:下辖3个分队,分队长李兴德、易维钢、王章云;西沱中队中队长张义山,指导员邵容光(兼),联络员江诗群:下辖3个分队,分队长江洪、谭明友、江诗信,队员有谭平安、谭银宜、刘治安、罗家贤、胡兴太等,达32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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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游击战扎实有效地开展起来,必须紧紧依靠群众。按照石柱县特支的部署,中共丰石边区区委立即行动起来,先后派出干部到各地,依靠“三抗”小组,采取串联亲友的方式,大力宣传共产党的主张、解放战争的飞速进展和蒋家王朝必然覆灭的形势,提高了群众对革命的认识。
石南区委也把进一步发动群众、巩固和扩大反丁战斗小组的工作作为重点来抓,相继派秦宗儒、李绍容(女)、秦泽远、马文德等20余人,分赴三星、都会、下路、三树、五斗、三汇等地,宣传开展游击战的必要性。区委书记秦玥廷、副书记罗德顺亲自到茶园、桐家园、关张沟、龙井坝、盐井溪、羊角岭、瓦屋沟等地,建立健全反丁战斗小组,检查武器弹药筹集情况,组织骨干交流反丁斗争经验,为游击战的开展打基础。
与此同时,石利万忠边区的群众工作也很有起色。在石家、临溪两乡29个保中有27个保,通过《土地法大纲》和64条行动口号等文件的宣传学习,群众觉悟空前提高,又通过农民互助会、农翻会、姊妹会、兄弟会、娃姓队等形式,发动和组织了成千上万的群众,为继续开展武装斗争和反“围剿”创造了有利条件。
当时发动群众的内容主要有:宣传共产党的主张是为人民大众谋解放,说明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救中国;揭露反动政府对群众的残酷剥削和压迫;教唱通俗易懂、富有启发性的革命歌曲,川东南岸工委还编辑出版了《战斗报》,宣传党的政策,及时报道解放军的战绩、各地武装斗争进展情况及敌政权的动态,以教育群众,鼓舞斗志,扩大解放战争的政治影响。
截至5月底,丰石边区的长坡乡朱家嘴一保,崇实乡八、九保,五龙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保,太运乡二、三、四、十一保,江池乡五、六保,石柱县大柏乡三、五、六、七、八、九保,沙谷乡四、七保等,共计26个保的2.5万多名群众全部被发动起来,为全面开展武装斗争和反“围剿”奠定了坚实的群众基础。
要把反“围剿”的游击战全面开展起来,如何筹备枪支弹药,解决游击队的武器装备,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按照石柱县特支的部署,各区委结合当地实际情况,千方百计筹集枪支弹药,采取了“买、夺、控、借、带”等5字办法。买,即动员自己人购买枪支弹药。秦禄廷首先作出表率,动员母亲出卖田产18石投入买枪。在他的带动下,其堂弟地下党员秦枢廷也出售田产23石。他们利用这笔钱托人在涪陵等地,购得短枪4支,长枪21支,步枪弹20箱,连枪弹1箱,由余大河、余宗堂等率丰石边区游击大队21名精干队员,装成背盐力夫,从丰都高镇背回五龙。沙谷游击中队谭登凯出售田产12石,购回长短枪13支。西界沱党支部也凑钱购买了8支长短枪,交到游击队。夺,即夺取土豪劣绅的枪支弹药为游击队所用。余大河率杜德海、秦光谦、李志彦、罗德顺等人,在陡坎子梁上将烟毒犯、高镇大地主殷光云击毙,夺得手枪1支。在蒲家地区,秦仕富、秦敏华、秦恒光率武工队员,相继从铁厂坡地主秦仕茂、六保保长秦光渝手中,夺得长枪3支,子弹100余发。沙谷游击队从流水地主马世辉手中,夺得长枪6支,手枪1支。控,就是采取“枪换肩”的办法,掌握武装。即安排群众,通过关系派人到乡保政权当兵以掌握武器和派干部打入区乡政权,控制武装力量。如丰石边区区委派党员余宗堂、向明龙,打入丰都五龙乡任乡队副,把乡公所的21支步枪控制在地下党手中。全面武装斗争打响以后,余宗堂把这批枪支全部带进了游击队。借,就是向统战对象借。10月,石柱县特支派余大河到丰都县政府会见统战对象谭凯,借来步枪14支,手枪2支。石南区委在石柱五斗统战对象陈命三处,借来步枪4支,子弹300发。带,就是动员共产党员和游击队员,把自己家里的枪支带出来参加革命。郎玉田、杜辉安、余宗堂、马守兹、马平之、熊盛斌等人,均带着自己的枪支参加了游击队。通过“带”,游击队共增加长短枪90余支。 (未完待续)